梨花虽然很美,但看梨花的地方在北京及北京周边地区(如大兴区庞各庄、河北赵县都有万亩梨园)是很多的,人们不畏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跑到这深山幽坳里来必定有他的道理。久居繁华闹市的人需要一个清静优雅类似于“世外桃源”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尤其在当今被疫情禁锢许久的人们,多想有个机会像鸟儿一样在大自然放飞一下,体会一下自由自在的感觉。这地方不仅有梨花,还有和梨花一样白的这种山花,它的名字叫“溲疏”,这是学名,我还没找到它的俗名。在大滩村的山坡上,有不少这种叫做溲疏的野花,洁白无瑕,也很美丽,是一种观赏花卉,各省区都有分布。其根、叶、果均可药用,民间用作退热药。有毒,慎用。
上图是特写,下图是这种花丛生的样子,显然属于灌木丛。说到梨花,上过小学的学生都知道一句名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唐朝诗人岑参在《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的名句,用梨花来形容白雪,真是脑洞大开,神来之喻,写得后人千百年来,无人能够超越,写绝了。看看这如雪的梨花,不能不叹服诗人岑参的奇思妙想,用不同季节的两种事物来进行比喻,却又那么的形象,那么的恰如其分,如嫦娥玉兔一样让人赞美。
大滩村的美不仅仅美在梨花上,它是一个整体环境所形成的美,如元代元曲四大家之一的马致远(元大都人即北京人,故居在门头沟区王坪镇韭园村)在他的元曲名作《天净沙·秋思》中所写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一样,如果没有这些景物相陪衬,这12个字能表现出如此美的画面吗?现在的文人墨客来到了大滩村之后也做了非常精炼的总结:梯田、梨花、老屋和石板路。但我觉得还不够,应该还有一样特色:石板瓦,就地取材的薄石片成为遮风挡雨的瓦片,覆盖在屋顶上,经得起风吹雨打。这张照片显示的房屋已经不是老屋了,是现代翻新的作品。屋子是漂亮了,但没有了那种古老淳朴的韵味儿。模仿一下“天净沙”,是不是应该这样写:梯田老屋石板瓦,深山狭路老梨花。欢喜人在山洼。
这就是大滩村上面的那个制高点,有一块比较平整的岩石,很多人在这里拍照。我们你我同行的一群驴友在这里合影,我顺便也抓拍了一张。出来玩的都是欢乐的,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是疫情期间久违了的笑容。大滩村的梨树都是嫁接的,据说是在野生的杜秋梨上嫁接的红肖梨,嫁接的痕迹清楚的表现在树干上,虽然已经经过了百年。东北人冬天喜欢吃红肖梨冻成的冻梨,大滩村的红肖梨,据说销路很好,供不应求,估计卖不到东北去。大滩村的创始人即他们的先辈们付出了多少劳动才打造出来这样整齐的梯田。老话说燕子垒窝一口口泥,大滩村的前辈们一块块石头垒成了梯田,而且坚固,经久耐用。百十来年过来了还是这样的展示它的存在,他们的后代吃梨怎能忘了垒田的人,丰衣足食的生活全是前辈们的辛苦付出才得来的。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百年老梨树繁花似锦,如果它能开口讲话,一定能把百年来的时光娓娓道来。我常常讲,人貌似很伟大,但跟身边的树木来比,简直就非常渺小。我到过山东日照市莒县的浮来山景区,浮来山中有一个定林寺,定林寺院子中有一棵余岁的银杏树,号称“天下银杏第一树”,需8个成年人张开双臂才能合围过来,比潭柘寺的银杏树粗大了许多,也古老了很多。当地都传说是先有这棵银杏树,然后才建的定林寺。想一想年是个什么概念?咱们中国号称年历史,有没有文字记载咱们不知道。但年差不多是先秦时期到如今了,这个老银杏树如果能够开口讲话,讲一讲他目睹的中国历史那该多惊人!我的老家是辽东山区,有和这相似的场景,这种干碴石的墙(没有胶泥砌筑的墙,胶泥即粘土或者是白石灰)我本身就亲自砌筑过,是一个比较细心技术性很强的活计,砌不好很容易倒塌或者垮掉。不像有胶泥的墙,还可以靠胶泥粘得牢固一些。地球每天其实都有一些轻微的小地震,人是感觉不出来的,但建筑物是可以感觉到的。干碴石的墙是极易被晃得散了架或局部滑脱导致整个墙体倒塌。这几段干碴石的墙到如今保存完好,可见干碴之功夫深厚,即所谓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前面翻建了新屋,后面的老房子也没有扒掉,仍然放在那里。这是对的,应该将老屋子留在这儿,一方面留个念想,另一方面显示了这个古村的古老。如果扒掉了就没有了参照物,没有了对比了。这几所房子比较集中,新旧并存,应该是大滩村的主要精华所在,是很多人拍照的对象。这是我跟着那些驴友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爬上了大滩村上面的一个小山包,算是一个制高点,居高临下俯拍所得的。这几间房屋是很多人的图片中都拍照过的,真正的石片瓦盖儿。这户人家似乎已经没有人管理了,别看这个地方已经热起来了,但它的主人似乎不为所动。据我们的领队在车上讲,有些城里人到这里来租他们的房屋搞经营,起先是每年块钱,签合同一租10年。说最近两年出租房价已经上涨,大约得元一年,这应该是正常的。但也租不了太高的房价,因为每年就那么两个时段,主要是春天和秋天。每个时段也没有几天,其余的时间你租那房子干什么用呢?除非你在这里养老,那还必须得身体好,否则有个小病小灾儿的都没法办,因为交通太不方便了。这地方只能是旅游旅游,玩一玩还是不错的,真的在这里打个什么主意不是很好的。
大滩村的制高点也爬过了,照片也照得差不多了,我于是决定顺着山间水泥路,走到山外停车场去,顺便还可以看看一路的风景。岁数大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来一个慢鸟先飞吧。下山的路盘旋曲折,可谓九曲十八弯。上山的时候坐在后备厢里,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知道上山路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步行下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山路狭窄。一般的地方是错不开车的,因此轿车、摩托车、小面包。经常堵塞在路上。我们步行的人倒还是不错的,悠哉悠哉的往下走,时间足够,不需要太快的走。还有上山的队伍,他们为了少走盘旋路,抄小道上山,这大部分是年轻人,走这样的路也没什么。典型的沉积岩地貌,好像豆腐干似的一层一层,一路走来没发现有花岗岩地层。又是一批上山的队伍,整体上也是很年轻的,他们肯定是从山下的停车场步行上来的,这几公里上山路也够他们走一会儿的。回想年攀登雾灵山,也是沿着盘山的水泥路一直走到顶峰,大约走了二十几公里,肯定比这长多了。那个时候总是跟着年轻人一块儿玩穿越,一天走个几十公里都是家常便饭,常常乐在其中,那个时候还以为自己不会老呢!这块儿的沉积岩是不是有点像五花肉?这个叫做“溲疏”的花儿还真不寻常,在光秃秃的山岩上照样生长,鲜花怒放,它真是把美丽留给了人间。看看这交通标志,急转弯加上鸣笛。又堵住了,居然还有一位女摩托车骑手,不过她的摩托车比人家那个男士的小很多,这是一小帮摩托车玩家。这一户的石板屋顶大概出了问题,上面又覆盖了一层类似油毡纸或塑料布的东西。这儿在梯田上又挖了很多的树坑,这些树坑还挖得挺圆的呢,这是要继续补栽梨树吧,生命不止,奋斗不止。这好像是采集石板瓦的地方,好的可用的都挑走了,这些碎屑就堆在了这里。沿途还有一些古老的栗子树、核桃树,不仅仅都是梨树。这棵不知道是栗子树还是梨树,在这里光荣的牺牲了,寿终正寝了。路边发现了一棵树,好像是香椿树。因为我看它发出的嫩芽很像香椿芽。我还特意掰下了一个叶片闻了一下,以确定是否是香椿芽,我确定它是香椿芽。又见繁茂的梨花,其实梨花的花期是很短暂的,几天就会开败。如果遇上刮风,倾刻间就会花落满地,可称作是梨花雨了,如果遇上林黛玉,又该吟唱葬花吟了。今天的天气非常好,空气质量肯定是优了。我们赶上了一个好天气,巍巍群山,一览无余。一个羊倌赶着一群羊走在水泥路上,把整个路面都占满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终于走到了停车场,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手机上显示走了一万二千多步。停车场那儿没有手机信号。因为没有信号基站,是走出这个山谷才有了信号看到了。下来的早了一些,绝大多数人还在上面没有下来。在停车场附近。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吃了点午餐,还喝了点酒,是自己带的,大滩村一日游完满结束了,就等着启程返回北京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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