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仁发
秀枝是我一直非常看好的一位吉林诗人,在诗人前面加上“吉林”两个字的时候,觉得是有些别扭,但若去掉也会表达得更不清楚。我的意思是说,对于一个诗人而言,“地方性”是非常重要的,正是处理好了诗歌中“地方性”问题,才可能形成诗歌的“世界性”。我们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在诗歌世界里的位置,可我们知道诗歌世界在我们心中的位置。
秀枝居住在吉林省东部长白山南麓的通化县(隶属于通化市,市县同名,像吉林省和吉林市省市同名一样),县城所在地为快大茂镇。这个小镇坐落在蝲蛄河畔,蝲蛄长得酷似小龙虾,但它与小龙虾不同的是,对栖息的水环境要求极为苛刻,一旦河水被污染,则就会导致蝲蛄灭绝。蝲蛄河是浑江的支流,浑江是鸭绿江的支流,鸭绿江在丹东入黄海。“快大茂”是满语“花曲柳树”的音译。我理解“秀枝”这个笔名的含义,或许就是蝲蛄河畔生长的一株花曲柳树的美丽枝条。花曲柳树,不是柳树,是木樨科梣属乔木,它是介于软木与硬木之间的一种木材,东北人特别喜欢用这种木材做家具,一是木工干活不是特别费力,二是这种木材有天然的花纹,只需木工把它用“搓珠”的方法搓出来即可,而像椴木等软木类木材因没有花纹,只能刷混色。但凡长期生活在偏远地区的诗人,几乎都难以摆脱地域偏狭带来的限定,但同时会过滤掉许多大都市的喧嚣,也就意味着作为诗人会获得更多自由遐思的空间。秀枝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写诗,最初是受到了北岛舒婷朦胧诗的影响,年她在河北的《诗神》杂志上发表处女作,年出版了第一本诗集《雨中的向日葵》。算起来秀枝出道的时间不短了,期间她的创作曾中断了十多年,年后又逐渐恢复写作。再度拿起笔来写诗,我很难猜测秀枝是怎样跨越种种障碍的。从她的作品中并没有看到慌乱追赶的脚步,仿佛是经过一段面壁修炼,忽然开悟,倒是把早年初学写作时的稚气甩得一干二净。汉语诗人中类似秀枝这样无门无派,散在某个非文化中心地带的诗人可能有很多,他们的写作是需要有更顽强的意志和更坚定的信心才行,文学之光照射到他们身上的时刻是特别微弱和短暂的。而他们要冲破被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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